蓦然回首,南疆农村已是天翻地覆!
数月前的一个晚上,笔者和同事老拜带着砖茶、方糖和食宿费,夜宿南疆提埂村的一户维吾尔族农民家。
当我们从村委会大院出发时,天已是尽黑,所幸从村委会到那户农民家的路程并不远。在这个偏僻的南疆村子里,坑坑洼洼的土路已成为历史,柏油覆盖全村的干道,两侧还竖起了太阳能路灯。灯光下,白杨的疏影随风摇曳,若是几年前,我们是不会,也不敢大晚上这样悠哉悠哉乱晃的,如今,持续稳定的形势让我们不必为夜行的安全担忧。
走在乡间的柏油路上,身边时不时还会有老乡骑着电动三轮车嗡嗡驶过。老乡们总会放慢车速,问我们一句“去谁家啊,要不要把你们拉过去?”
有时遇到顺路的,我们也会坐上去,算是省半个馕的体力。如果不顺路,我们便婉拒老乡的好意,“谢谢了!路不远,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而这时,老乡们也会再客气几句,然后缓缓驶去。
走到农民家门口时,我们轻轻扣了扣门环。男主人听到有人来了,赶忙出来迎接,握手的礼节自然少不了,我们也顺手把方糖和食宿费塞过去,客气地推辞几下同样是少不了的。
家中的三个孩子已经吃过晚饭睡觉了,只有他和女主人在等候我们。饭桌已经摆在炕上,桌上摆了几杯茶,几碟干果,两个馕,还有几罐饮料,也是这里的村民用来招待贵客的特色饮料——红牛。我和老拜一看,晚上吃点儿清淡的,好好睡一觉,也是挺不错的。至于红牛,是不能喝的,倒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喝了,今晚这觉就睡不成了。
看着我们在炕上就坐,女主人便到隔壁的房间忙活去了,留下我们三个大男人聊天。我们倒也不客气,掰着馕,就着茶水,与男主人边吃边聊。聊天的内容也不过是家里几口人,今年地里面种的什么作物,各种了几亩,长势如何,孩子在学校学习怎么样之类的家常话。
一问一答之间,馕吃了大半,茶水也进了好几杯,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钟头。见男主人不时抬头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大概是忙活了一天,累了。我们自然也是知趣的,赶紧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胡啷(胡啷,维吾尔语,睡觉的意思)了。”伸手便准备把饭桌搬到炕下面去。
不料男主人却把桌子按住了,“先等一下,不着急嘛”。转头跟隔壁房间的女主人问道“做好了没有?”只见女主人把两个盘子端到了饭桌上,原来是刚做好的大盘鸡。做法倒也简单粗犷,土豆炖鸡然后加了几片小白菜叶子。
我和老拜极力推辞,倒也不是假意推辞,而是刚才的馕和茶已经在肚中占据了不少空间,这会儿再吃“硬菜”真是有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男主人却笑着说“你们稍等一下,给你们拿个好东西。”
说完便掀开炕头的毛毯,竟拿出几瓶啤酒来。“听说你们工作期间不允许喝酒,现在都过了十二点了,应该不属于工作时间了吧,以前的时候,那些人不让卖、也不让喝酒,我们都是去县城里偷偷买了带回来藏起来,现在好了。今天晚上,吃肉不喝酒嘛,不行。”
不知是听到了动静,还是闻到了香味,三个孩子跑了过来,趴在门缝上偷看,我和老拜赶紧把他们招呼了进来,几个小家伙也不用筷子,直接就下手了,大家倒也不介意。
借着啤酒的劲头,也打开了话匣子,话题也从家庭情况变成了这些年村里的变化。从当年村委会里野草丛生,村干部安排个事情都要到清真寺那里找群众,如今群众有什么事情都到村委会找工作队。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便从十二点聊到了深夜两点多。
深夜,躺在农民家的炕上,不禁去想,每天有人说我们工作干的不怎么样,有的时候甚至我们自己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工作能力不足,一天到晚就在村里瞎干?
但回过头再看时。这些年,南疆的农村,竟已是天翻地覆的巨变。
君莫笑
2019年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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