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品:中华文明五千年从未间断之谜的哲学思考
中国与古印度、古巴比伦、古埃及统称为四大文明古国,但公元前18世纪古印度文明被雅利安人取代,公元前17世纪赫梯人入侵导致古巴比伦灭亡,公元前6世纪古埃及被波斯灭亡。中国是唯一将远古文明持续地推进到现代而从未间断,并在15世纪前一直保持着世界科技与经济领先地位的东方大国,而且汉字作为中华文明的主要载体也是一脉相承。
伟大的文明必然要以自觉的逻辑思维作工具而创造出来,是什么逻辑思维使中华民族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包括渔猎文明、农耕文明、史书文明等),而这个伟大文明又是唯一从未间断过?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国所处北半球居中的西高东低四季分明的独特地理位置,为华夏先民锻造独特逻辑思维提供了重要保证,而这种独特逻辑思维,更是中华文明有过长期的灿烂辉煌又从未间断的根本原因,这就是中国古代的智慧宝典《易经》中所呈现的阴阳辩证逻辑思维与有机宇宙哲学。中国从古至今持久不懈的易学研究,特别是《易经》所创造的一套象数符号系统直接为辩证类推提供了有效的思维工具,运数/立象/探理/测占是《易经》进行辩证类推思维的主要方式,“六经皆言理,独易兼言数”。中国古代的五行干支、冶炼技术、造船技术、陶瓷生产、四大发明、中医药学、军事科学、围棋象棋等等都是依靠这种辩证逻辑思维(包括具象思维、意象思维、顿悟思维等)作为工具而发明创造出来的,“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易经》明确提出了“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哲学命题,把阴阳对立统一的辩证规律作为“易道”变化的根本规律,“天地絪緼,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自然界一切生物(包括人)本来就是天地交感的产物。《易经》又是儒家与道家等诸子九家思想共同的思想源头,是规范民族文化基本特征的思维基因。
这种对立统一的辩证法思想直到近代在西方才由德国人黑格尔发现,而马克思通过扬弃黑格尔的辩证法,结合英国的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的社会主义,创造出了具有强大生命力的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哲学体系,并付诸实践。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人类意识到文艺复兴后的西方文明也存在明显的缺陷。此时列宁借助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体系,领导了俄国十月革命的庶民胜利,成立了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世界局势发生巨变。中国经过伟大的五四运动洗礼,通晓中国古代哲学的毛泽东和蔡和森等有志青年在接触到马列主义哲学思想后,立刻领悟到《易经》的阴阳辩证逻辑思想与其完全吻合,这就使毛泽东蔡和森等要通过大本大源改造哲学和伦理学来唤醒绝境民族,找到了可以有效操作的哲学思想,即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来指导已有成功范例(苏联)的中国革命具体实践,发动人民战争,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哲学思想(即毛泽东思想,包括《矛盾论》、《实践论》等)也达到融会贯通并得到丰富和发展,使伟大的中华文明革故鼎新,唤发出勃勃的新气象新面貌,并会在不远的将来走向新的辉煌,也为全人类“世界大同”、“天人合一”的理想竖起了光辉的指路明灯。
哲学作为解答宇宙本源和提升人生境界的科学之母,并非与人类俱来的,是每个民族从神话中提升出来的智慧之学,能够满足人类“穷究天人”的欲望;如果把文明比做舞台,那么哲学就是搭建舞台的基本框架;“哲学者,社会进化之原动力也”;“人类之有进步,有革命,有改过之精神,则全为依靠哲学新知之指导而活动者也”;“盖古今所有文明之真相,皆发于心性而成于物质”。每一个伟大的文明都有自己伟大的哲学思想,即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西方现代文明有形式逻辑和《圣经》等,东方文明有《易经》和《道德经》,而《易经》的从原典到诸说,洋洋三千余册,几乎调动了中国历史上所有思想家和哲学家的才智,上古时伏羲(大约公元前四千多年)制阴阳八卦太极图(“天地、水火、雷风、山泽”四对对立统一的孕育生命的自然界物象),中古时周文王周公制《周易》六十四卦的卦辞爻辞,下古时孔子及儒家学派为《周易》作《易传》,完成《周易》从占卜之书向哲学经典的转变,“《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而老子《道德经》“柔弱胜刚强”等思想又是解读《易经》的最有效的哲学经典;还有《孙子兵法》的“虚实”军事辩证法思想、《黄帝内经》的治未病治未乱思想、庄子的相对主义、墨家的唯物主义认识论、荀子(著《天论》)“制天命而用之”人定胜天的光辉思想、韩非(著《解老》《喻老》)的法/术/势结合的法治思想等;西汉董仲舒又将阴阳—五行—八卦体系系统化,东汉王充(著《谈天篇》)的元气自然论、魏晋王弼(著《周易注》)等开创的义理学派、唐代柳宗元(著《天对》)重“势”的进步社会历史观和刘禹锡(著《天论》)的“天人交相胜”说、宋代王安石(著《老子注》)“祖宗不足法”的变法改革思想、程朱(著《周易本义》)理学和陆王心学、清初王夫子(著《周易外传》)的“时异而势异/势异而理异”的辩证法思想、谭嗣同的器体道用观、以及近代孙中山“知难行易”的认识论等等,都为《易经》添砖加瓦,薪火相传。还要感谢历朝历代的民间算卦先生,他们是神秘哲学的民间传播者。
《易经》辩证类推思维方式讲变更讲通,讲对立更讲和谐,讲自然更讲人事,以其具体性/整体性/灵活性/和谐性/全息性弥补了西方传统形式逻辑的抽象性/机械性/僵死性,从而适应了走向有机整合的现代科学的发展需要。《易经》的内容/时间/空间三维属性,不仅是三维世界的第一源头,而且是马列主义哲学中国化的最佳载体;“《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人类能够“参赞天地之化育”。所以《易经》充满宇宙真理正义,贯通天地人三才(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的哲学经典,是任何外来哲学也否定不了的,她所承载的中华文明也永远不会被中断的(就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与黄河一样源远流长),它只会兼容并蓄,不断创新,正如《易经》中乾坤两卦所描述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奋斗忧患精神,‘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兼容忧患精神,这两种精神正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主要表现,中华民族完全应该充满思想充满信仰充满精神充满道德地为人类文明进化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思想者,事实之母也”;“思想政治工作是经济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的生命线”;思想政治工作能够创造价值:人的积极性的调动、思想觉悟的提高、精神境界的升华、工作热情的释放、创造力的提高、群体思想的凝聚、社会行为的整合等等,决定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进化。最后,祝愿充满《易经》阴阳之道符合新中国国情的爱国主义政治伦理学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以及习总书记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等所构筑的中华新文明(人民主体)早日实现,并且使这种新文明润泽全人类。“彼时天下皆为圣贤,而无凡愚,尽可毁一切世法,呼太和之气,而吸清海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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