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达：文艺批评的根本问题是什么?

　　毛主席说：“文艺批评是一个复杂的问题，需要专门的研究。”所谓复杂，就是矛盾多，既然有许多矛盾，就必然有一个主要矛盾，这个主要矛盾就是文艺批评的根本问题。

　　有人提出文艺批评有许多观点，有历史的、人民的、艺术的、美学的几个观点，这当然不错，但都不是根本的观点。有的同志认为当前文艺批评的根本问题是，文艺批评缺乏文化品格和文化担当，文艺批评乏力萎靡，似乎逐渐丧失了审美的能力。这当然也不错，但却不是文艺批评的根本问题，也就是说，必须有个观点驾驭、制约所有文艺批评的观点，文艺批评才不转向、不迷航。

　　近来，对电影《我本是高山》和《开国将帅》讨论很热烈，但是，没有一针见血的批评，几乎没有自觉地运用毛主席的文艺批评的标准的批评，这是很不正常的，我重点地 谈谈我的认识。

　　毛主席的文艺批评标准， 实际上，许多人不够理解，因不理解而不善于运用、运用起来产生偏差。在这里不说艺术标准，主要说政治标准。古今中外，文艺批评的理论汗牛充栋，但是没有一个理论家明确提出以政治为标准来评论文学艺术的，这是毛主席对马克思文艺理论的重要贡献。像我们这些 文艺家们、评论家们，对古今中外的文艺理论不能说不知道，但是，为什么一遇到实际问题就蒙头转向了呢?根本原因就是没有掌握毛主席的文艺批评的政治标准。建国至今，轰动文艺界的事件莫过于对“电影武训传”的批判。在这次文艺斗争中，权威的作家、评论家大都吃了败仗。毛主席指出：“武训处在清朝末年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和反对封建统治者的伟大斗争的时代，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并为取得自己所没有的宣传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卑膝的能事，这种丑恶的行为，难道是我们应当歌颂的吗?向着人民群众歌颂这种丑恶的行为，甚至打着“为人民服务”的革命旗号来歌颂，甚至用革命的农民斗争的失败作为陪衬来歌颂，这难道是我们所能容忍的吗?”什么是当时的政治?毛主席说的这些就是当时的政治。当时，我正在上大学，自选专业是文艺评论，当时看了这个电影，只是感觉武训这个人物形象太感人了，电影有什问题一点也看不出来，看了毛主席的评论才真正受到教育，认识到，没有毛主席的眼光学多少文艺理论也不顶事，后来学习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更如醍醐灌顶，几十年来，不断地学习、逐步地 加深理解、逐步地掌握了毛主席的文艺批评标准，对政治标准的理解过程不下60年，在这个学习过程中，除了学点中国古代的文艺评论，西方资产阶级的任何文艺理论都没有学习过，深切感到，掌握了毛主席的文艺批评理论就掌握了文艺批评的基本理论，就能一以当十。就如同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一样，不必读很多书，重要的是要掌握马列主义原理。毛主席他自己说，《共产党宣言》他读了不下300遍，他就是为了掌握马克主义原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马克思文艺理论的集大成者，是原理，我不断地学习它也有60年了。 从批判《丰乳肥臀》起，感到没有毛主席的文艺批评的政治标准就不能彻头彻尾彻里彻外地批判它。因此，用了好几年专门研究毛主席的有关“政治”的论述，有关政治与文艺的关系的论述。毛主席说：“文艺服从于政治，这政治是指阶级的政治、群众的政治，。。。。，政治不论革命的和反革命的，都是阶级对阶级的斗争，不是少数人的行为。革命的思想斗争和艺术斗争，必须服从政治的斗争，因为只用经过政治，阶级和群众的需要才能集中地表现出来。”这对什么是政治解释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对这些话的理解，就用了好几年的功夫。政治不是固定不变的，抗日战争时期的政治是利于抗日和团结，鼓励同心同德、反对倒退、促成进步。服从和表现抗日这种政治的作品便是好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政治显然与抗日战争时期的政治不同。但是，政治的根本属性是不变的，那就是，阶级斗争的属性，如果丢掉这一点，也就丢掉了政治的灵魂，所谓政治也就成了一个躯壳。这就是为什么资产阶级文艺家和评论家反对毛主席提出把政治作为批评文艺的标准的根本原因，尽管任何阶级都把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的客观事实摆在他们的鼻子底下、意识形态形态的阶级斗争的复杂性和激烈程度有目共睹，但资产阶级的文艺评论家们由于立场不同他们总是反对毛主席的文艺批评的政治标准的。

　　我为什么说不少人不理解政治、弄不通政治反而曲解政治呢?抗日战争时期的政治容易理解，就是全民团结抗日。解放战争时期的政治是什么?就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进入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政治，就是在党的领导下，进行两种思想、两条路线、两条道路的斗争，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无论什么时期的政治，都贯穿着阶级斗争。为什么说，不少人对政治没有弄通呢?就是这些人弄不通政治斗争就是阶级斗争，阶级斗争就是政治斗争。有些人的观念里政治斗争就是武斗，就是整人，他们否认这样一个事实：“在阶级社会里，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这个“阶级烙印”就是观念。对立的阶级比如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不是都拿起枪炮来斗争，观念的斗争也是阶级斗争。私有制观念农民也有，因此要“斗私”，如果共产党满脑袋的私有制观念，他就必然不走社会主义而走资本主义或者改良了的社会主义，因此要“批修”。“斗私批修”，是毛主席提出来的政治主张和政治口号，它的实质源于《共产党宣言》的两个"决裂“——与传统的生产关系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最彻底的决裂。首先要弄通政治，也就是首先解决评价作品的主要矛盾。评价《我本是高山》和《开国将帅》如果脱离了毛主席的政治批评标准，就一定迷失了大方向。试问：一部影视或文学作品在政治上都有问题，它还会是一个好东西吗?

　　毛主席教导，要读点书，读点中国的政治，具有极其深远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它是文艺批评不转向的前提条件。

　　2023年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