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中国红色大潮兴起衰落的经验教训

作者：张宏良发布时间：2023-01-09 17:41:29 来源：民族复兴网字体： 大 | 中 | 小

　　（作者注：这是2023年1月8日的网络讲座大纲。可以说本世纪中国红色大潮的兴起和衰落，是当今中国最重要的社会现象，也是本世纪影响世界的一个重要社会现象。如何看待本世纪中国崛起和衰落的红色大潮，将对未来中国的发展包括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乃至对整个人类命运的影响，都具有重大意义。我们希望大家深入思考和研究这个问题，为中国和世界社会主义复兴运动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发展道路，在世界社会主义复兴的基础上创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中国应该对人类社会作出的历史贡献。）

一，中国红色大潮崛起的原因

　　1，是当时中国历史发展的大背景决定的。中国红色大潮是对中国私有化改革的一次历史反思。之所以会形成一场历史反思，是因为当时中国改革是在社会主义取得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人们期待取得更大成就的背景下发生的，人民群众坚信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坚信“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祖国会特别美（当时的流行歌词）”，坚信改革后的民众社会福利和政治权利会远远超过改革之前……可是30年后人们突然发现，按照前30年人们所接受的社会主义标准来衡量，作为社会主义根本经济基础的公有制被改掉了，作为社会主义根本优越性的免费住房、免费医疗、免费教育等等被改掉了，显然改革偏离了前30年人们所受的社会主义教育的轨道。再加上苏联东欧打着改革的旗号彻底推翻了社会主义制度，解散了执政的共产党。于是在前30年当家作主的过程中已经习惯了关心和参与国家大事的中国人民，特别是经过“必须看群众脸色办事”的十年大众民主运动的锻炼，中国人民已经习惯于把国事看成是家事，当作家事来参与，于是便掀起了一场旨在挽救社会主义的红色大潮。挽救社会主义成了当时每一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的天然使命，形成了席卷全国的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复兴运动。可见从本质上来讲，这场红色大潮实际上是“文革”的回光返照，是社会主义的最后绝唱，是毛主席留下的中国群众运动的最后一次反响。

　　2，当时中国右翼势力主导的西化改革派的过度自信，在客观上把中国各种政治力量联合起来了，形成了中国红色大潮崛起的广泛联盟。当时中国八九十年代城乡私有化改革的全面胜利，并且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和阻力的全面胜利，将右翼势力主导的西化改革派冲昏了头脑，他们不仅全面否定了毛主席发动的继续革命，全面否定了建国以来实行公有化的社会主义革命，而且连推翻三座大山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也全面否定，甚至连整个东方文化都被贬低为是应该被西方“蓝色文明”所替代的落后的“黄色文明”，让1949年已经站起来的中国人民重新跪倒在了西方面前。同时苏联东欧社会主义被颠覆的巨大胜利，也使他们不再对私有化经济改革和宪政化政治改革遮遮掩掩，而是公开承认了中国改革就是要建立私有制和宪政制度，所谓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过是要把中国老百姓“骗到廊坊”的借口而已。他们认为中国老百姓比较愚昧顽固，公开改革目的会有很大阻力，只能采取欺骗手段，“目的是去天津，但是告诉老百姓是去廊坊，等到了廊坊以后再宣布去天津，老百姓在不能回北京的情况下就只能接受去天津”，到处声称和宣扬“中国改革最大特点就是骗出来的一场改革”。

　　中国西化改革派对中国社会全面颠覆的宣言，对中国历史上所有革命的否定，对党内体制内各种政治力量代表人物的全面否定（比如他们先是打着“颂周拥邓”的旗号反毛，后来感觉反毛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连周带邓一起反），右派的颠覆性质在客观上把中国各种政治力量，把包括下岗工人、打工农民、各级官僚以及红二代等所有政治力量全部推向了对立面，甚至把原本利益根本对立的各种力量也都在客观上联合在一起，变成了自己的对立面。再加上西化改革派又把原本中国占优势的中美关系变成了美国占优势的中美关系，完全颠倒了中美和中西方关系，伤害了所有中国人的感情。从而形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反右运动，只是与50年代反右运动不同的是，这是一次民间自发形成的反右运动，是各种政治力量自发形成的一次反右联盟，是党内外体制内外朝野上下自发联合形成的反右大潮。上到中央政治局常委，下到普通下岗工人，大家自发地组成了一个捍卫社会主义和国家安全的红色联盟，掀起了席卷全国的红色大潮。

　　3，当时左派的政治结构决定了在所有重大问题上左派总是站在人民大众一边，时时处处代表人民发声，所以当时人民群众广泛支持左翼力量，形成了红色大潮最为广泛的群众基础。当时推动中国红色大潮兴起的左翼力量主要是红色知识分子、文革后被罢免的造反派干部和下岗工人，虽然当时也有一些在官场上被排挤的各级官员包括一些高级官员，但是他们只是打着马克思主义的旗号谋取个人利益，并不是谋取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虽然在中国特定的官文化条件下受到人们的广泛尊重，但是并不能构成左翼的灵魂，不是左翼的意识形态，除了他们强烈拥护华国锋的政治行为对左翼形成了一定的干扰之外，对整个红色大潮并没有什么重大政治影响。再加上当时各路精英都在向右派的圈子里挤，对左翼力量不屑一顾，很少跑到左翼队伍中来投机，这就相对保证了左翼队伍的政治纯洁性。这种政治纯洁性决定了当时的左翼力量在所有重大问题上和重大事件上，全都站在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一边，从未发生过左派指责和污蔑老百姓反对资本压迫是“颜色革命”的事情。

　　比如当时有个老板因侵吞国有资产和欺压工人而被工人活活打死的通钢事件，当时该事件震撼全国，惊动世界，当时左翼力量不仅没有诬蔑通钢工人是颜色革命，而且团结全国人民紧紧站在通钢工人一边，支持通钢工人的正义行动，最终迫使私人资本放弃了侵吞通钢国有企业，并且老板被打死一事也不了了之，至今也没有受到任何追究。正是因为中国左翼牢牢站在广大人民群众一边，无论大事小事都坚决维护人民大众的利益，所以才取得了人民大众的广泛支持，当左翼力量打出反对美欧等西方国家试图利用颜色革命颠覆中国时，中国人民才会紧紧团结在左翼力量的周围，坚决反对西方国家利用颜色革命颠覆中国的阴谋，把当时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亲自出面发动的颜色革命（所谓散步行动）变成了“无人革命”，没有一个人参加所谓的“散步行动”，挫败了西方对中国发动颜色革命的颠覆阴谋。可以说当时提出反对颜色革命，捍卫国家稳定统一口号的，就是中国左翼爱国力量。包括连当时国内外的极右势力都承认，如果没有中国左翼力量率领人民群众的坚决抵制，美国等西方国家颠覆中国的颜色革命早就成功了。当时美国等西方国家颜色革命在中国的彻底失败，就是左翼领导权牢牢控制在以毛派共产党人为核心的工人阶级手中的结果。

　　4，当时意识形态领域的矛盾比较简单，阶级斗争和阶级关系比较明确。当时中国的主要矛盾是改革究竟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由于前后30年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变化很明显，比如免费住房、免费医疗和免费教育变成了天价住房、天价药品和天价教育，老百姓的政治权力更是天差地别，所以老百姓对拥护改革的右派精英和反思改革的左派几乎形成了一边倒的立场，绝大多数特别是中老年都站在了反思改革的左派一边，与当时控制主流舆论和网络舆论的右派精英展开了激烈斗争，阶级阵线十分明确，政治立场十分鲜明。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左派很快便形成了红色潮流。

　　5，当时左派和右派之间的斗争在客观上形成了官员内部的政治分化，从左右两个方面形成了对官员的钳制，官僚阶层没有形成像今天这样统一的立场和统一的力量，没有形成像今天这样说一不二的绝对强势，在客观上也形成了红色大潮普遍兴起的客观环境。当时左派主要主张是公平正义，右派主要主张是民主自由；左派认为右派的民主自由是虚伪的欺骗，右派认为左派的公平正义是天方夜谭；双方从两个方面形成了对官员的钳制，中央政府改革不得不兼顾两个方面的要求，在效率和公平之间进行平衡。再加上毛泽东时代民主政治的遗风还在，所以当时中央政府的改革政策还保留着与民众沟通和交流的传统痕迹，还没有形成完全的顶层设计，禁止下面进行妄议。这也形成了反思改革的红色潮流。十八大时提出改革要“实现最大公约数”，兼顾各个方面，就是当时左右之间的诉求和斗争都十分活跃的反应。

　　6，当时社会管理和控制都比较宽松，老百姓仍然保留着过去几十年养成的随意参与和议论政治的习惯，很容易形成普遍的红色潮流。特别是当时三个方面的因素，促成了红色潮流的兴起。一是当时中央的政治纲领是建立“和谐社会”，“不折腾”，没有特别强调“政治规矩”和“政治纪律”；二是当时控制网络舆论的右派总要装出点儿“民主自由”的样子，给左派留出一些说话的空间；三是当时互联网刚刚兴起，还没有形成完整严密的管理体系，活跃宽松的网络平台提供了左派和民众表达政治和利益诉求的发声平台。这三个因素在客观上推动了“网络大字报”时代的到来。

二，中国红色大潮迅速衰落的原因

　　既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

　　1，就客观原因来讲，复兴社会主义是前人从未有过的事业，怎么搞谁也不知道，更没有经历过，必然会形成多次甚至无数次的反复和挫折，经过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直至胜利的曲折过程。这也是新生事物发展中不可避免的必然过程，包括自然界和人类社会都是如此。

　　2，在组织路线上退休官僚取代下岗工人成为左翼运动的主导，成为红色大潮衰落和部分变质的最根本原因。这些人退休后无所事事，十分怀念在位时那种前呼后拥的生活，于是便投机中国左派。由于他们能说会道，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比较熟悉，再加上中国老百姓的官文化心理，便迅速取代造反派成为中国左派的主导势力。他们既拥护毛也拥护邓，既肯定新民主主义革命也肯定中国改革，就是否定毛主席的继续革命，从根本上代表了官僚集团和资本集团的阶级利益，获得左派领导地位后，便率领左派投降官僚资产阶级，把越来越多的左派变成了5毛党。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们更加感觉到毛主席晚年评《水浒》的伟大意义，不仅仅是要批《水浒》政治上的投降主义路线，同时也包括《水浒》组织上的投降主义路线。中国左派就是和《水浒》完全一样，由宋江对上山官僚“纳头便拜”的组织上的投降主义路线，最终走上了招安道路。

　　3，在左派内部邓左派取代毛左派取得领导地位后，改变左派阶级队伍性质的一个主要方法，就是用爱国主义旗号取代社会主义，用民族主义旗号取代马克思主义，在思想路线上也彻底改变左派的性质。只是他们并不真正推行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而是在借用左派力量和爱国主义民众铲除了历史虚无主义和西化宪政派之后，转而把毛左派也变成了铲除对象。最终是左右开弓，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政治伦理，把左派的公平正义和右派的民主自由，全都加以彻底否定，通通作为“极左”和“极右”进行打击。由于中国历史上长期遭受侵略，历次亡国战争的惨烈程度无与伦比，所以用爱国主义取代社会主义很容易，只要一句“极左极右都符合美国利益”，就会把包括社会主义的各种主义全都踩在脚下。这就是中国除了金钱主义之外所有主义全都成为打击对象的一个主要原因。但是，由于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一旦离开了社会主义，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就无路可走，所以否定社会主义的最终结果，只能是连同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也一起否定掉。这就是目前左派内部两条道路、两条路线、两种选择之间斗争的实质。

　　4，在对左派进行了组织路线、思想路线的根本改造之后，邓左派便用修正主义的政治路线全面取代毛主席的政治路线，形成了全面的资产阶级专政，把很多左派变成了官僚资产阶级的政治打手，变成了彻底背叛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五毛党。比如在发生劳资矛盾时总是站在资本一边，甚至把讨薪工人反对资本家的斗争污蔑为是颜色革命，呼吁地方政府进行镇压。左派堕落到这个程度，标志着中国红色大潮已经彻底退潮，广大民众特别是青年由于绝望而陷入了“躺平”时期。中国左派的政治变质绝不仅仅是左派自身堕落的问题，它对中国社会发展产生了越来越大的负面推动作用，甚至出现了历史上都极其罕见的荒谬现象，比如一些地方政府官员并且是省部级官员，公开提出政府应该为企业家也就是为资本家服务的“店小二理论”，甚至一些地方公开赋予企业老板各种法律特权。这不仅是中国历史上十分罕见的现象，中国历史上一直对富人进行各种法律约束而不是给他们各种法律特权，包括世界历史上都十分罕见。

　　5，作为中国政治中心的各个城市以市民阶级为主体的阶级结构，也是中国左派变质和五毛党现象出现的一个重要原因。中国社会一个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很大特点，就是城市中不是以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为主体，而是以市民阶级为主体。市民阶级既没有剥削阶级的阶级统治意识，也没有被剥削阶级的造反意识，而只有渴望能够成为统治阶级奴才的投机意识。五毛党就是中国市民阶级的一种特殊意识形态和特殊政治生态。他们没有阶级意识，没有阶级伦理，没有是非，没有正义，衡量事物的唯一价值标准就是利害关系，永远是媚强凌弱，站在强者一边，讨伐弱者。这个特点也决定了中国市民阶级很难成为统一的阶级力量，总是处于各自挣扎、各自奋斗的一盘散沙状态。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历史上城市高度发达，而从未爆发过城市革命，永远是爆发农村革命的根本原因，这也是毛主席领导中国农民革命进城解放城市居民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此，《水浒》描述得最为典型，水泊梁山绝大部分将领都是来自于城市而不是来自于农村，如武松、鲁智深等基本上都属于城市中的市民阶级，但是却没有阶级意识。一旦遇到无法容忍的欺压和不得不伸张的公平正义而造反，只能跑到水泊梁山、二龙山等农村聚众造反，在城市中却很难找到一个同生共死的战友。人们一直把这种现象归咎为是中国城市中统治力量强大的结果，其实统治力量的强大仅仅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市民阶级的油滑和散乱充其量只能造就个别锄强助弱的游侠，而不可能造就为理想而战的阶级战士。他们既不可能像剥削阶级的战士那样为阶级统治而战，也不会像被剥削阶级那样为阶级解放而战，而永远只能是为自己而战并且只是自我战斗。即便是天下大乱，他们当中除了像武松、罗宾汉那样极少数能够成为侠义英雄之外，绝大多数也是趁乱抢劫弱者，而不会像农民阶级那样趁乱抢劫土豪劣绅等富者，更不会像工人阶级那样趁乱打倒强者。所以，市民阶级不可能成为革命阶级，改变他们命运的永远是“春雷一声响，来了共产党”这种外部力量的解放。中国左派就是在这种历史环境中，有越来越多的人堕落成五毛党的。

　　6，中国特殊时期青年人和老年人两大群体之间历史地位的颠倒，是中国红色大潮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人类历史就一般逻辑来讲，往往都是年轻人走在历史前列，形成了推动历史进步的先进力量；而老年人往往比较保守，拒绝进步和革命，会成为阻碍历史进步的落后力量。可是20世纪末的中国却出现了一种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相反现象，就是年轻人的革命性和老年人的保守性完全颠倒过来了，年轻人变成了保守的群体，老年人包括中老年人成为推动历史进步的先进力量。这主要是当时中国特殊的历史条件决定。

　　当时中国意识形态的争论主要是坚持资本主义还是复兴社会主义之间的争论。由于中老年人有亲身的历史比较，知道社会主义代表着免费住房、免费医疗和免费教育等共同富裕，以及比上述免费待遇更加重要的劳动者当家作主的政治权利，所以绝大多数中下层特别是底层社会的中老年人，大都站在社会主义一边；而当时的中国青年人没有这种比较，他们对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认识，完全是当时占据中国媒体舆论和教育讲台的西化极右势力灌输的结果，所以便把社会主义看作是人间地狱，把资本主义看作是人间天堂，几乎绝大多数至少是95%以上人都站在资本主义一边。这就形成了青年人想往资本主义，中老年人想往社会主义的群体对立。由于人们已经形成了青年人代表未来，老年人代表落后的习惯性思维逻辑，认为社会主义没有青年就没有未来，由此便形成了对社会主义的压倒性否定。再加上当时媒体上讲台上连续不停地狂轰乱炸，从而把中国人民复兴社会主义的历史呼声，反倒妖魔化成了历史的“复辟”。如果没有这三年疫情的猛然一击，估计当今中国绝大部分青年仍然沉迷于这种历史的颠倒之中，好在三年的疫情和世界各地此起彼伏的危机和革命，开始唤醒了中国青年，唤醒了民众，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社会主义。只是时间有些晚了，中国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7，打倒历史虚无主义和西化宪政派之后，中国广大民众及其代表力量毛派坚持毛主席继续革命理论的政治主张，与原有政治联盟中的各种力量如红二代形成了越来越大的政治分歧，各种政治力量逐渐联合起来与代表99%广大民众的毛派之间的政治裂痕也越来越难以弥补，最终导致在反对新自由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过程中形成的泛左翼政治联盟趋于崩溃，毛派就像当年工农红军那样成为各种政治力量和各个军阀共同的围剿对象，最终而陷入孤立境地。这种孤立是就各个政治力量之间的对比而言的，不是指各种政治力量的人数对比，如果就各种政治力量的人数对比而言，代表中国99%民众利益和诉求的毛派，绝不孤立。但是各种政治力量与毛派继续革命理论和实践形成的对立，越来越形成了当今中国各种政治力量联合的基础，这也是五毛党背叛左翼，投靠官僚资产阶级的根本原因。

三，红色大潮会不会以及如何再次崛起？

　　1，21世纪的红色大潮肯定会再次崛起，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决定的。哪里有剥削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剥削压迫越重反抗就越烈。人类正在进入的信息社会的剥削压迫比以往工业社会和农业社会的剥削压迫不知道要重多少倍，所以革命和反抗的力量同样不知道会强烈多少倍。以往无论是农业社会还是工业社会，剥削压迫仅限于财富的掠夺，而如今信息社会的剥削压迫，这不仅仅是财富的掠夺，还包括部分人口的灭绝。这就注定了21世纪革命和造反的浪潮将会更加强烈，超过人类历史上以往任何一个时期。

　　2，以网络技术、生物技术和智能技术为代表的现代科学技术，已经把人类社会推到了或者革命或者灭绝的十字路口，人类社会除了灭绝就只能接受革命。现代科技发展水平已经能够把人类社会的绝大部分从原有沉重劳动和不合理分工中解放出来，实现每一个人的全面发展。但是其间必须消灭私有制，实现公有制，只有在公有制基础上大家才能够共同分享科技发展的伟大成果，如果人类继续停留在私有制基础上，现代科技的所有伟大成果都将会成为人类灭绝的工具。历史在20世纪设计了实现公有制的社会主义革命，就是在为21世纪的科技革命进行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魔鬼会藏在细节之中，历史往往会由于某个人而发生转折。苏联东欧社会主义的崩溃和中国私有化改革，彻底改变了历史的原有安排，不仅公有制没有在全球普遍实现，反而在全球范围内被彻底摧毁，历史光着屁股走入了信息社会，在私有制基础上迎来了网络技术、生物技术和智能技术的三大科技革命。三大科技革命导致了当今世界70%以上的人口成为多余的“垃圾人口”，而且更加可怕的是生物技术同时还提供了在不知不觉间消灭这70%以上人口的手段。

　　于是整个人类社会便走到了彻底解放和彻底灭绝的十字路口。人类除了革命或灭绝之外，已经不可能再有第3条道路。就在我们今天开会之前，美国不仅已经实现了人造人的科技发展阶段，甚至已经进入了物造人的科技发展阶段，也就是由机器人就可以制造人类生命。此前我们曾经多次指出，人造人意味着一部分人也就是1%的精英集团，完全可以把另一部分人也就是99%的人民大众，变成可以任人驱使的猪马牛羊，变成会说话的牲口；而物造人则更加可怕，它意味着如果不能够建立起约束科技发展方向的伦理文明，人类自身的文明将会彻底毁灭。到今天我们才明白为什么中国老祖宗始终坚持伦理发展在先，科技发展在后，人类伦理文明没有完善之前，绝不能发展科技这些一旦盲目发展足以能毁灭人类的“奇技淫巧”。

　　可见，当今科技革命也已经把人类社会推到了“不革命就只能死”的必然选择上来，就决定了革命不可避免，红色大潮一定会再次到来。只要革命能够把私有制变成公有制，那么以网络技术、生物技术和智能技术为代表的现代科技这把双刃剑，就会变成全面造福于人类的单刃剑，一个人人可以摆脱生老病死痛苦、人人可以称为天才的伟大时代，就一定会迅速到来。

　　3，既然现代科技革命决定了革命一定会到来，红色大潮一定会崛起，那么革命将会从哪里到来，红色大潮将会从哪里崛起？答案很简单很明确，就是从毛主席创建的大众政治文明开始，毛主席创建的大众民主运动和大众政治革命开始。毛主席比释迦牟尼、比耶稣、比穆罕默德更加伟大的地方就在于，他不仅知道人类幸福的彼岸在哪里，而且知道怎样到达这个幸福彼岸。到达这个幸福彼岸的唯一方式，就是实行大众民主，由99%的大众政治取代1%的精英政治。或许有人会说99%的大众政治，岂不会造成无政府主义的混乱？这是对大众政治的最大误解。大众政治不是不要精英，更不是不要精英管理，而是要把1%的精英关在笼子里，钥匙放在99%的人民大众手里，由99%的人民大众来决定精英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以及怎么样干。

　　一旦权力掌握在了99%的人民大众手中，那么科技自然就会按照99%人民大众的利益发展，网络技术将会创造“四大自由”的最民主社会；生物技术将会使人人摆脱疾病痛苦；智能技术将使人人都能够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向发展，社会绝大多数人乃至最后所有人都会摆脱建立在不合理分工基础上的劳动痛苦，把劳动变成人类的第一需要，那时整个社会的美好无论怎样想象都不会过分。这就是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党人所追求的让全世界每一个人都能获得彻底解放的共产主义社会。

　　可以说，本世纪中国出现的红色大潮，就是对在私有制在资本主义基础上发展现代科技的第一次绝地反击，正是在中国红色大潮的推动下，当时中国的各项政策才发生了历史性的重大转变，比如“以人为本”取代“以资为本”，“科学发展观”取代“经济发展观”，“和谐社会”取代“丛林社会”，“全民共享发展成果”取代“富人独享发展成果”等等，就是东方文明对西方文明，马克思主义对现代资本主义的一次绝地反击。只是这次绝地反击在国内外官僚集团和资本集团的联合围剿下失败了，中途夭折了，慷慨悲歌了。但是它却展示了中国这个唯一的东方伦理大国和唯一创造了大众政治文明的国家，有信心也有能力挽救人类于倒悬，科技革命成为人类解放的契机不是人类灭绝的浩劫。

　　4，中国和世界走向大众政治文明转变的时代已经开始，肯定会成为势不可挡的世纪大潮。虽然20世纪末以来，资本主义表面上取得了全球性胜利，世界各国特别是原先的社会主义大国都在以主动的或被动的不同方式在走向资本主义，但是这绝不能说明21世纪属于资本主义。在辩证法看来，一个事物最强大的时候，往往也是其由强转弱的时候，是其开始走向衰亡的时候。今天的资本主义经济和精英政治，就是处于这样一个由强转弱、走向衰亡的时候。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的大众民主运动和大众政治革命已经开始了。中国10亿网民所形成的铺天盖地的网络大字报，就是大众民主运动和大众政治革命的舆论大潮；包括美欧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大众民主运动和街头革命的政治浪潮，就是大众政治文明正在到来的时代大潮。只要这两个大潮坚持发展下去，大众政治就必然会取代精英政治，99%就一定会取代1%，大众政治文明就一定会成为21世纪乃至今后人类社会最普遍的政治文明。

　　2023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