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样板戏是无数烈士用生命和鲜血谱成的永恒经典

　　看到央视戏曲节目著名主持人、央视春节戏曲晚会总导演白燕升把70年代初京剧《海港》主角李丽芳晚年69岁癌症晚期的海港唱段推崇为是京剧花旦的天花板，不禁想说的是，不仅仅是李丽芳晚年的《海港》唱腔是京剧演唱的天花板，所有当年样板戏主角晚年的样板戏演唱都是京剧演唱的天花板。

　　只是这种天花板演唱水平的登峰造极，绝不仅仅是由演员的个人水平决定的，这是由样板戏本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高至美的艺术巅峰决定的。这种至高至美的艺术会把演唱者和观众同时推到一个心灵升华的精神境界，只要唱腔一起，台上台下马上就会被那种纯净绝美的生命情感所陶醉所激动，在那种特定的情感环境中瞬间感受到生命的崇高和美好，从而暂时摆脱掉世俗社会的罪恶和苦难，感受到真善美的人性一面。这种生命崇高感的那种瞬间心灵升华，绝不是梅兰芳那种艺术大师个人的天才能力能够达到的作用。样板戏冠绝千古的强大感染力就在于此。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人类历史上有过许多辉煌灿烂的卓越文艺作品，甚至在样板戏出现之前堪称是冠绝千古的天才文艺作品，但是和样板戏相比，无论是单独的天才文艺作品，还是闪耀历史的卓越文艺现象，都不过是皓月周边的璀璨群星。群星无论多么璀璨，也只有在人们抬头时才能看到；而明月无论人们是否抬头注目，都会为黑暗的世界洒下一层清辉，让夜行者不至于倒毙在黎明到来之前的黑暗途中。历史长夜中的无数天才作品，就是人们抬头就能看到的璀璨群星；样板戏就是在黑暗中洒下清辉的当空皓月。

　　所以当年样板戏那些主演，诸如《海港》中的李丽芳，《龙江颂》中的李炳淑，《红灯记》中的浩亮，《智取威虎山》中的童祥苓，《沙家浜》中的洪雪飞，《杜鹃山》中的杨春霞等等，才会在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像李丽芳这样在年届70岁癌症晚期的弥留之际，身体衰弱得只能由别人搀扶着走上舞台演唱，只要一张口仍然是天花板的绝顶水平。但这是样板戏的绝顶水平，而不是他们这些艺术家的绝顶水平。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这些大师级艺术家，一旦换上旧京剧的唱段，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在电视里，马上就会光环尽失，变成一个年老体衰的普通老人。

　　可见包括艺术家在内的一个人的高度，并不取决于他自身的身高，而取决于他所站的高度。武大郎再矮，只要站在山顶上，无论看什么都需要低头俯视；武松再高，只要站在谷底，无论看什么都需要抬头仰视。这是他们个人高矮所永远不能改变的。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那么其他演员或者同样高水平的表演艺术家，演唱样板戏为什么没有这些原唱者那样能够让人心魂震撼的强大感染力？其实道理很简单，是因为当年样板戏那些主演已经身戏合一，把整个身心全都融化到了样板戏之中。他们唱的已经不是戏，而是数千年来人类社会亿万万烈士用生命和鲜血谱成的千古真理。

　　这才是样板戏能够成为人类历史上艺术巅峰的真正奥秘。样板戏绝不是天才文人用笔和墨谱写而成的，而是亿万万烈士用生命和鲜血谱写而成。她在人类历史上的艺术巅峰地位永远不可企及，永远不可撼动，永远不可超越，永远只能像当空明月那样悬挂于天际之间，把浅浅的月光清辉洒满大地，虽然不能像阳光那样满足万物生长的物质需要，但是却能够像皎洁的月光那样滋润人们的灵魂。这就是样板戏的历史作用和历史意义。

　　2022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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