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凡 郑翔瑜|毛泽东关于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思想及其当代启示

　　来源：《思想政治教育》2020年第4期

　　摘要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不断加强自身建设的重要历史经验，也是我党一贯倡导的优良作风。批评和自我批评思想的形成离不开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深入研究和对实践的积极探索。一方面，毛泽东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为理论指导，坚持人民立场，运用科学方法构建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思想体系;另一方面，毛泽东以中国革命、建设历程为实践依据，在基本原则、出发点和归宿以及主要方法等方面对批评和自我批评做出了明确阐述。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任务依然艰巨。毛泽东关于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思想对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维护党的团结统一仍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毛泽东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思想产生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作为中国共产党政治建设的基本经验和优良传统延承至今。重温毛泽东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思想，深入剖析其理论渊源和基本内容，有助于继承其精神实质、坚定原则立场和掌握科学方法，也有助于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提供理论武器和方法指导。

　　一、批评和自我批评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继承与运用

　　“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科学构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列宁在建设马克思主义政党时关注的主要问题。他们关于政党立场、精神价值的有益探索和方式方法的科学运用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毛泽东在革命和建设时期十分重视党的建设问题，他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为指导，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创造性地提出了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理论和方法。可以说，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是批评和自我批评理论和方法的思想渊源。

　　(一)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

　　政党本质上是代表一定阶级、阶层利益和意志，为了共同的利益和政治目的而产生的政治组织。人民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政党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并以实现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价值指向。因此，这就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一切主张和实践都必须坚持人民立场。在实践中，列宁结合新的时代特征，着重强调人民立场对于巩固无产阶级政权的重要意义，指出批评和自我批评一定要以维护最广大人民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列宁侧重从政党兴亡的角度论述了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与维护人民利益的本质联系，他指出：“过去所有灭亡了的革命政党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它们骄傲自大，看不到自己力量的所在，也怕说出自己的弱点。而我们是不会灭亡的，因为我们不怕说出自己的弱点，并且能够学会克服弱点”，而批评和自我批评就是帮助党员干部指出弱点、改正缺点，更好地维护人民利益、赢得人民支持和巩固自身统治的重要方式。此外，为了更好地维护人民利益，列宁将批评和自我批评不仅看作是个人行为，还将其上升到政治高度。他认为，当党员干部违反党性、侵犯人民利益时，“公开而老实地承认自己的政治错误，这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政治行为”，这无疑强调了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政党建设中的重要意义。毛泽东秉承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中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在领导党的建设过程中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确立为党的根本宗旨。

　　但是，党组织和党员在工作中难免会出现一些错误。针对出现的问题，有的党员坚持真理，大胆批评，纠正错误;有的抱着轻视甚至是漠视的态度，任由问题发展。两种处理错误的方式在本质上体现了对待人民群众的不同态度。正如毛泽东所说：“任何真理都是符合于人民利益的;共产党人必须随时准备修正错误，因为任何错误都是不符合于人民利益的……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只有首先站在人民的立场上，“真正履行它对本阶级和劳动群众所负义务”，才能勇于拿起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倾听群众诉求，积极修正错误，从而获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信赖，进一步夯实党的执政基础。

　　(二)坚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革命批判精神

　　马克思主义政党不仅“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而且“经常自我批判”，靠批判自己不断发展壮大，这是无产阶级革命区别于其他任何革命的特有属性。列宁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批判精神。在开展党内生活时，列宁积极倡导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以铁的纪律维护党内团结，以积极认真的态度保证党员队伍纯洁性。一方面，俄国无产阶级政党执掌政权后，党内骄傲自大、官僚主义等问题有所滋长，为避免出现党亡政息的悲剧，列宁采用批评的方法来纠正党员干部的错误思想和行为。列宁指出：“犯错误对一个先进阶级的战斗的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坚持错误，虚伪地不好意思承认错误和纠正错误”。只有不断发现问题、正视问题，才有助于解决问题。另一方面，列宁坚信，只有继续保持革命批判精神，党的事业才能再攀高峰。他指出：“不怕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怕三番五次地作出努力来改正错误，这样，我们就会登上山顶。”

　　马克思主义政党之所以崇尚批判精神，是由无产阶级革命的实践特征和领导主体的地位决定的。一方面，无产阶级革命是改造客观世界和改造主观世界相统一的实践活动，无产阶级政党在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还必须不断改造主观世界以适应和推动客观世界的发展，这就需要马克思主义政党时刻保持自我批判精神，以内在的发展和完善推动外在的变革和进步。另一方面，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领导主体，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先进与否直接影响革命实践的性质和进程，因此政党自身建设尤为重要。在列宁看来，针对自身的弱点，共产党人必须“公开地批评这些弱点，以便迅速而彻底地克服它们”。

　　毛泽东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政党批判的优良传统，要求正确对待犯错误的同志，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使其改正错误。延安整风是毛泽东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方法，使全党上下思想和行动达到高度统一的一次伟大实践。其间，毛泽东加深了对政党自身批判性的理解，指出“自我批评是马列主义政党的不可缺少的武器，是马列主义方法论中最革命的最有生气的组成部分，是马列主义政党进行两条战线斗争的最适用的方法”。可以看出，毛泽东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特有的批判属性，并创造性地运用于党的建设的实践中。

　　(三)运用马克思主义综合分析方法指导批评和自我批评

　　如何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检验马克思主义科学性和革命性的重要标尺。综合分析是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的题中之义。列宁在论述辩证逻辑的要求时指出：“要真正地认识事物，就必须把握住、研究清楚它的一切方面、一切联系和‘中介’。我们永远也不会完全做到这一点，但是，全面性这一要求可以使我们防止犯错误和防止僵化。”运用综合分析方法指导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要求我们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把握确切事实，对优点和缺点、成绩和错误作出全面分析，对错误的性质、原因和危害作出恰如其分的判断，既不夸大，也不缩小，这样才能使犯错误的人心悦诚服，乐于接受批评，从而达到坚持真理，改正错误的目的。

　　毛泽东在论述整风的做法时指出：“马列主义的方法，基本的是分析的方法，要讲老实话，才能纠正错误，求得进步。如果自以为是，对整个工作不加分析，只讲成绩，怕讲缺点、错误，就无法使工作进步。工作是一个整体，如加以分析，指出其成绩和缺点，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是分析的方法。对工作还要做结论，即是说要综合。不作分析就无法综合，综合是分析的结果，分析是综合的手段，对事物要有解剖，才能总结。有些犯主观主义的同志，就不懂得分析的方法。”历史经验证明，真正掌握好马克思主义的这一科学方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左”倾教条主义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这严重破坏了党的团结，新中国成立后肃反扩大化、反右扩大化等错误再次给党的事业造成严重损害，而从古田会议、延安整风到新时代“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等一系列思想教育运动由于正确运用了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方法，都取得了显著成效。

　　二、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必须遵循的基本要求

　　毛泽东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为理论基础，以中国革命、建设的伟大历程为实践依据，不断完善发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思想内涵和工作方法，使其成为党自身建设，始终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锐利武器。结合党员干部自身和民主生活会等表现出的问题，毛泽东在基本原则、出发点和归宿以及主要方法等方面对批评和自我批评提出了具体要求，为健康、科学、有效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奠定了基础。

　　(一)民主是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的前提条件和基本原则

　　批评和自我批评必须建立在健全的民主生活、真正民主机制的基础上，才能实现自我教育的意义与价值。所以，毛泽东强调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务必坚持民主集中制。

　　毛泽东对于民主集中制的重视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毛泽东强调民主集中制在党内政治生活中的作用，将民主集中制作为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的前提条件，他指出：“如果没有充分的民主生活，没有真正实行民主集中制，就不可能实行批评和自我批评这种方法”。另一方面，毛泽东告诫党员干部如果不坚持民主集中制，压制民主，不让群众讲话，就可能会导致垮台的后果。毛泽东告诫领导干部不要做“西楚霸王”，而要做民主集中制的“班长”，要勇于自我批评，虚心接受批评，采纳各种不同意见，否则就会重演“别姬”的悲剧。

　　(二)团结是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的出发点和归宿

　　党内因不同想法、行为而引起的矛盾属于正常现象，正视矛盾的存在并以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式加以解决，才能促进思想与行动的统一，永葆党组织生机活力。部分党员对党内存在的分歧、问题“姑息迁就”“视而不见”甚至“放任自流”，这不仅不利于矛盾的解决，反而会助长不安定因素的滋长，更是对原则的让步，不利于实现真正的团结。恩格斯曾辩证分析了批评与团结之间的关系，认为：“各国民主主义者的团结并不排斥相互间的批评。没有这种批评就不可能达到团结。没有批评就不能互相了解，因而也就谈不到团结。”毛泽东坚持马克思主义关于“以批评求团结”的观点，主张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提出意见，提出要求，解决问题，达到团结”。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维护党内团结统一的有效武器，为保证团结的实现，毛泽东为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做出了诸多规定。首先，批评和自我批评必须建立在对矛盾性质严格区分的基础上。解决敌我矛盾采用专政的方法，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则依照“团结——批评——团结”的公式。其次，明确批评界限、把握批评尺度，真正团结同志。毛泽东对如何开展批评工作有过明确指示。一方面，批评的范围应限于政治和组织等层面，着重纠正在贯彻党的方针路线政策时所犯的政治、组织、思想作风等方面的错误，不能涉及其他方面，也不应抱有私心，毛泽东坚决反对“利用批评去做攻击个人的工具”;另一方面，要坚持惩前毖后和治病救人相结合的原则，这样才能达到团结的目的。

　　(三)以纠正错误，整顿思想作风作为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主要方法

　　在党的任何时期，共产党员都难免会受到错误思想、不正之风的侵袭，在抵抗力不足的情况下，很容易成为其“俘虏”。面对此种问题，有两种解决途径。一种是“强身”，通过加强党员理想信念教育，坚定党员信仰，从而增强抵御错误因素的“免疫力”;另一种是“祛病”，刀刃向内找问题，“有缺点就公开讲出是缺点，有错误就公开讲出是错误，一经纠正之后，缺点就再不是缺点，错误也就变成正确了”。批评和自我批评兼具“强身”、“祛病”两种功能，是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在无产阶级政党自身建设上的运用和创新。

　　第一，坚持真理，自觉纠正错误是无产阶级政党的伟大品格和独特优势。在对待自身存在的问题时，是否坚持人民立场，是否以科学态度对待并积极纠正错误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阶级政党的显著标志。毛泽东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立场和方法，明确指出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时要做到两条：“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同时，由他参与制定的《中国共产党党章》也对此作出特别规定：“中国共产党应该不掩盖自己工作中的错误与缺点。中国共产党应该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经常检讨自己工作中的错误与缺点，来教育自己的党员和干部，并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事实上，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在几次全局性错误中转危为安，正是因为每次在面对错误时，都开展了正确的、认真的而不是敷衍的批评和斗争，从而保证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第二，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坚持全面性和重点性相统一原则，重点整顿思想作风问题。毛泽东不仅善于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有力武器，还正确掌握了运用这一武器的科学方法。纵观毛泽东开展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有以下两大特点。其一，在人民内部不断拓展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的广度。在毛泽东看来，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人民国家内全体革命人民进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的唯一正确的方法”，因此毛泽东曾号召全国各民族、各民主阶级、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一切爱国民主人士都要采用这种方法，进行自我教育。毛泽东在谈到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时说：“一九四二年，我们采用了这个方法解决共产党内部的矛盾，就是教条主义者和广大党员群众之间的矛盾，教条主义思想和马克思主义思想之间的矛盾。”又说：“我们把这个方法推广到了党外。在各抗日根据地里，我们处理领导和群众的关系，处理军民关系、官兵关系、几部分军队之间的关系、几部分干部之间的关系，都采用了这个方法，并且得到了伟大的成功。……全国解放以后，我们对民主党派和工商界也采取了‘团结——批评——团结’这个方法。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在整个人民内部继续推广和更好地运用这个方法，要求所有的工厂、合作社、商店、学校、机关、团体，总之，六亿人口，都采用这个方法去解决他们内部的矛盾。”其二，根据各个时期的重点工作，要求开展针对性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贯穿于我党的各个时期，但由于各个时期的重点工作和面临的突出问题不同，因此毛泽东强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时在做到全面性的同时，还要突出重点。以1942年延安整风为例，针对党内出现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和作风，毛泽东将整顿党内的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作为重点，要求彻底纠正这些错误倾向，改进党的作风，在一切地方与一切部门中展开自我批评，毫不姑息，毫不掩饰，以收彻底揭发与彻底纠正之效。针对新中国成立初期出现党员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情况，毛泽东在“三反”和整风运动中多次强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重要性，要求将其当作一件大事去办，重点解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作风问题。1957年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这篇著作中进一步论述了“团结——批评——团结”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必须遵循的公式，包括处理好在农业合作化、工商业改造、知识分子改造、文化教育与学术争鸣等领域中出现的人民内部矛盾问题。总的来说，在全面性和重点性原则的指导下，党内外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得到健康开展，不断取得成效。

　　三、毛泽东批评和自我批评思想的当代启示

　　虽然毛泽东关于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思想产生于革命战争年代，但其处理党内矛盾，不断实现自我更新、自我超越的原则和方法至今仍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着力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探索出一条长期执政条件下解决自身问题、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成功道路。其中，批评和自我批评作为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手段和重要经验被再次强调。新时代下，如何进一步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锐利武器已成为整风肃纪，筑牢党的执政根基、推进党的伟大事业，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的重大课题。毛泽东关于党内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思想为我们提供了基本经验和重要启示。

　　第一，加强党性教育，提升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当前，在批评和自我批评时之所以出现“好人主义”，自由主义等变形或走样的问题，这固然与多种复杂因素有关，但“说到底还是私心杂念作怪，缺乏党性和担当”。要想真正做到讲党性不讲私情、讲真理不讲面子，真正发挥批评“利器”的功能，加强党员干部的党性教育是根本途径。因此，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时必须将加强党员干部的党性教育作为工作的重心，勇于同违反党性的各类行为和人作斗争，并在批评中做到见人见事见思想，最终通过党性教育提升党性修养、筑牢理想信念。

　　第二，完善党内民主制度，营造民主和谐的批评氛围。民主制度的健全与否直接影响党内政治生活的质量。回顾我们党的历史，每次出现的党内危机几乎都与当时民主制度不健全甚至“走偏”“变味”有关。可见，党内民主制度是党内政治生活得以正常有效开展的保障。批评和自我批评作为党内政治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需要民主制度的基础保障作用。因此，必须在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前提下，不断完善党内民主制度，充分发扬民主精神，激发党员干部想说的兴趣，保障党员干部能说的权利，打消党员干部敢说的顾虑。

　　第三，发挥“关键少数”的示范效应，带头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领导机关是国家治理体系中的重要机关，领导干部是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关键少数’，对全党全社会都具有风向标作用。”同时，发挥领导干部的“关键少数”作用也是中国共产党治党管党的重要经验。因此，领导干部带头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形成“头雁效应”，意义重大。领导干部应把自我批评放在首位，正如毛泽东所言：“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但作为领导者，对自己的批评是主要的”。领导干部敢于“露怯”“出丑”，自查自纠，才能真正带动“绝大多数”，使批评和自我批评成为良好的党风和社会风气。

　　(作者简介：陈明凡，清华大学高校德育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