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人类心灵的家园。从小到大,对文学的痴迷让我此生沉浸在优秀文学作品的欣赏和熏染中。
可是,很多年以来,我们的文学阅读,无法逃避地进入了鬼学、神学、屎尿学的魔爪。
正经八百的风土人情,美好愉悦的道德人伦,超凡脱俗的信仰人格,似乎永远也满足不了当代文学家们对正常、日常和常识的表达。
黑的不写成白的,红的不写成黑的,臭的不写成香的,似乎体现不了作家们创作水准和读者的鉴赏水平。
加之西方政治文化和意识形态列强的大举入侵,崇洋媚外的某些中国文人为了追求国际大奖和世界成就,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灿若群星的英雄人物,在鬼学、神学、屎尿学的指引下,被解构,被诋毁,被编排的面目全非,莫衷一是。
于是,这些年来,文学被贴上了面目可憎的标签。在文学的大本营里,仿佛集合了一群反目、反骨、反叛的牛鬼蛇神,他们被西方社会捧为大师,被网络屁民俸为大神,把好端端的文学、我们的心灵家园搞的乌烟瘴气。
一个社会的堕落,就是从文学的变质和变异开始的!
当人类第一次在自己制作的陶器上刻上各种纹样时,就表明人类劳动的成果是用来满足自身的两种需要:一种是物质的功能需要,一种是精神的审美需要。人们从劳动产品中观照到自己的智慧和力量,肯定自己,从中感到幸福喜悦,这就是对审美的需求。对美的需要和追求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种伟大的原动力。
那仪态万千、洋溢着勃勃生机的自然美;那五彩缤纷,闪耀着迷人魅力的艺术美;那在美好理想的感召下,对于生活美的追求,都使人们的内在精神世界得到了陶冶、净化、充实和升华。而其中,文学、艺术美是独特的,是最撼人心魄、炫人眼目的。
鲁迅先生有一句名言,世间并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然而怎样用一双慧眼来发现美、鉴赏美、创造美?我以为,方法和途径无数,但死路只有一条,这就是以丑为美!把反常当正常!
许多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夜阑人静,斗室孤灯,走进书里,低吟一首小诗,欣赏一篇文章,从中可以体验到坐在青松明月下抚琴长歌的飘逸、站在黄河边倾听激越涛声的壮美和倚在烟雨中欣赏江南杏花飘香的洒脱。你在忙碌的生活中走倦了,文学是你最好的修养胜地;你在人生中感到迷茫无助,文学将给予你最好的养料;你的梦想追求实现了,文学将记录下你最真实的感受。
正是因为文学、艺术反映了人生而变得更加丰富,人生也因为有了文学、艺术而变得更加精彩。列宁曾沉醉于贝多芬的奏鸣曲,赞叹人间竟有如此美妙的声音;高尔基曾翻着福楼拜的小说,惊异它的魔力从何而来。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就被韶乐所陶醉,感叹“三月不知肉味”。有一位骑在马背上的将军说,我现在从事军事、政治,就是为了让我的儿子当哲学家、让我的孙子去当艺术家。从事艺术,竟是一位军事家的理想。
因此,只有那些顺应时代需求、感悟人生真谛、勇于道德担当的文学,以及那些直面社会、关爱人生、充满深爱与大恨的文学,才能具有抚慰人心乃至直刺人心的艺术效力,才有可能登顶于伟大而崇高的伦理境界和精神高度,并历经岁月检验最终成为流芳千古的传世经典。
法国19世纪著名的作家雨果在他的《光与影》诗集的序言中写道:“开启人类智慧有三把钥匙,一把是文学,一把是数字,一把是音符。”而鲁迅则说:“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众所周知,伦理道德是人猿相别的分水岭,也是人类生成和谐有序的人际关系、养成积极健康的人生规范的重要基础。在伦理关系、道德意识和道德规范中所体现出来的对于善的追求,既是人类生活中与其和美并重的终极价值追求,也是文艺价值的内在规定之一。
无论中外,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从来都是把是否符合道德伦理,是否有利于推动人类道德意识和道德关系的提升和发展作为衡量文学价值的重要标准之一。早在中国的先秦时代,《左氏春秋》里就提出了“文物昭德”、“乐以安德”的文艺主张,孔子更是在自己的文艺批评和文艺欣赏实践中把文质统一、尽善尽美作为最高的艺术准则。从中国美文学的开山《诗经》、《楚辞》开始,历代优秀的文艺作品,无不以其对现实人生的道德介入,润泽或激荡着接受者的心灵,从而发挥着通政经国、移风化俗的社会作用。
从表面来看,文学、艺术似乎只是那些呆在书斋里的知识分子的专利,与一般人相距甚远,因而有不少人认为文学、艺术与人生没有多大的关系。特别是在当今商品经济社会,人们一提起文学、艺术就感到离自己很远。
文学不是生命的一种装饰,而应该说是生命的一种延续。所以欧阳修在《河南府司录张君墓表》写道:“唯为善者能有后,而托于文字者可以无穷。”俄国大文豪高尔基了,他只有小学文化,曾经做过学徒、面包师、码头工人,如果他甘于平庸,那么他一辈子可能仍会不停地换工作而不会有大的出息,但他坚定地选择了文学作为他终身从事的职业,并且通过努力奋斗终获成功。爱尔兰诗人、作家斯蒂·布朗生下来就全身瘫痪,头、身体、四肢不能动弹,不会说话,五岁多还不会走路,后来学会了26个字母,他就用左脚打字,写出了他的自传体小说《生不逢辰》,感染了许多人。这些事例都充分说明,文学力量是任何物质都难以比拟的,它像一盏明灯照亮迷航的人生,也给予人们生活的勇气。
大诗人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宁愿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人格的高洁与情趣的高雅使他的生命成为一幅美丽的图画。
大诗人苏轼,在遭贬南方后的六年间,为站在这清静辽阔的“浩然天地间”,有自己正大光明形象的存在而感到自豪,从此树立起了以天地精神自由衡量人生价值和处世态度的准绳。
大美学家朱光潜在他的《文学与人生》篇中也有明确的说明:“健全的人生理想是人性的多方面的谐和的发展,没有残废也没有臃肿……情感思想便是人的生机……有情感思想而不能表现,生机便遭窒塞残损,好比一株发育不全而呈病态的花草。”超越名利,不做作、不虚伪、恬淡自然、清静无为的人生,在他看来,才是真正的人生真义。
文学之所以打动人心,还因为它里面蕴涵着人生的生与死、悲与欢。《兰亭集序》描写了宴饮之乐、风景之丽后,抒发了对人生无常所怀的深切悲哀:“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磋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音。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而这也就是在一代代的“有感于斯文”中,人们才能获得个人存在的永恒价值而不朽。
文学可以传递人间的真善美。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曾被恩格斯肯定为“汇集了法国社会的全部历史”。《红楼梦》被人们誉为“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毛泽东就曾指出,要了解中国的封建社会,不可不读《红楼梦》。
“真”是文学的基础和生命,“善”是文学的方向和灵魂。那些优秀的文学作品总是体现出高尚、正义、端庄的伦理道德观,体现出进步、健康、积极、向上的思想倾向和精神品格,激励人们与邪恶势力作斗争,从而陶冶净化人的心灵,唤起人的尊严感。
雨果说,他的《悲惨世界》是“为世界全体人民写的”。优秀的文艺作品不仅告诉人们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而且还告诉人们应当怎样生活、怎样做人。它们重墨描写的是人及人生,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探索以及对现实人生哲理的把握。
《简·爱》之所以为无数女性所珍爱,就是因为简·爱作为来自社会下层的一名觉醒的新女性,那种不甘屈辱,为维护妇女的人格尊严而勇于抗争的精神,深深打动了人们的心。
奥斯特洛夫斯基从伏尼契的《牛虻》中汲取了力量,而他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又激励了千千万万的人,我国的几代青年也都从保尔身上受到了鼓舞。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体现和肯定了人的本质力量,是人类美好情感的载体,情感的血液流注于形象之中,使形象获得生命,获得个性。
林语堂在《中国人》一书中说:“中国古典诗歌建造的意境所表现的人文关怀,它使人通过体验,将情感与理性融为一体,沉淀为信仰情怀,成为人们心中的一片绿洲,筑成躲避苦难风雨的精神家园。”
那些具有独特创造性的著名思想家、军事家和科学家的成功,往往与他们的文学素养有着密切的联系。
三国时曹操在激战之前不仅注重修内政、练精兵,而且把天下最好的乐师招至麾下,打制乐器,编写歌词,要众将士唱和,以鼓士气、壮军威。我国古代的曹操、岳飞、陆游、辛弃疾、文天祥等等,都既是政治家、军事家,又是诗人。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吟诵过军旅生涯的壮丽诗篇。
在人民军队历史上那些激越嘹亮的进行曲,从《义勇军进行曲》、《新四军军歌》,到《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黄河大合唱》等等,都反映出军人朝气蓬勃、勇往直前的精神气质,充满着强烈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军人,增强了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马克思曾赞扬恩格斯的知识渊博,说他好像“一部真正的百科全书”。恩格斯精通哲学、政治经济学、历史、文学、语言学、军事学,还钻研了物理、化学、植物学、医学等,能用十几种语言文字会话、写作。恩格斯并没上过大学,高中也未曾毕业。十七岁时,他父亲强迫他去经商。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抓紧晚上时间勤奋钻研哲学和自然科学,一学几小时,甚至彻夜不眠,数十年如一日。到了四十五岁时他开始学微分学,七十多岁又苦攻挪威文。1848年德国大革命期间,他亲自参加并指挥了工人阶级的武装起义,在斗争中又钻研了军事知识。后来马克思写信称他是“被公认为伦敦的头号军事权威”。大革命失败后,他乘船到英国去,途中又抓紧时间记录和研究航海知识,每天记录太阳位置、风向、海潮变化……他每到一个地方,就深入了解社会、风土人情、历史变革、文学、语言,以此来丰富自己。恩格斯的博学多识,正是他在革命实践斗争中,点点滴滴,勤奋学习,刻苦钻研的结果。
文学既是人类的精神产品,同时也对人的精神产生重大的影响。中国古人常说,“有一等襟抱,才有一等真诗”。陈毅元帅在领导南方几省进行游击战争时,曾被困梅山,于是写下了一首绝笔诗:“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这首诗表达了陈毅视死如归的革命豪情和百折不挠的钢铁意志,表达了其压倒一切敌人,压倒一切困难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这就告诉人们,一个人应该对工作、事业有美好的向往,并一直朝着它去奋斗、去努力。
著名作家刘恒说,中国是一艘大船,咱们船上这张三呀李四呀,尽管在某一方面也算个人物,但也别也老想着都往驾驶舱里挤,那地儿太小,哪能呆那么多人?我相信驾驶舱里的人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经过千挑万选才一步一步走进去的。
他还说,作家在船上是干嘛的呢?我看在这船上,咱们连水手也算不上,顶多算是个油漆工吧,手里提溜着个油漆桶儿,见这艘大船四处斑斑驳驳不太顺眼了,咱就得上去用油漆给刷一刷,抹一抹,让坐船上的大伙儿看着顺眼些,心里舒坦些。
(文/杨新军,来源:酌月楼002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