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经亲历——集体时代我村的畜牧业

铁山/文

　　我村是一个很小的山区自然村落，40多户人家受地形之限分居成两片，相距约一华里，村域面积5.4平方公里，可耕土地历史以来在四百亩左右徘徊。

　　据村里老人讲，我所在的村1957年前，只有几户经济比较好的人家饲养了牛、驴、骡大牲口，总数也不过二十几头吧。养羊的户有那么两三家，总只数也就那么百十只，但是，养猪、养鸡的户却较为普遍，孤寡户一般都不养猪。

　　1958年公社化后，我村实现了集体化经营，原来私人养殖的牛、驴、骡大牲口，以及山羊都入社归了集体，猪和鸡仍然允许由家庭自己饲养。

　　我村因同姓同宗虽然分居两处，但是在1962年以前并不分彼此。1962年食堂解散以后，为了方便劳作与管理，一村分成了两个独立核算的生产队，每个队大约二十户人家，百十口人。

　　集体时期的农村养殖业的发展有两个基本目的，一是有利耕作，二是积累有机肥料。牛、驴、骡大牲畜在那个时期被视为生产力，不许任意宰杀，否则就是犯罪。

　　养牛养羊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积肥，因为那时候的羊和牛是放养的，冬季回村住进暖圈，夏季放牧后就住在山上的圈里，那些羊圈或牛圈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地址，一般都是离村较远的地段，它的好处是就地建圈方便往田里运送肥料。

　　但是，集体的肥料是远远不能满足生产需要的，那么怎么办呢？解决的方法就是鼓励家庭饲养肉猪和鸡。猪长大后可以出售换成钱，也可以宰杀吃肉，肥料由集体收购，按质量评出等级并按数量记为工分，纳入年底结算。

　　养鸡主要是为了产蛋，当然也养肉鸡，不过数量都很有限，少则三五只，多则也不过十余只。鸡和鸡蛋可根据家庭的需要，可以出售也可以自己消费。

　　一般情况下自家养的猪，农民是不会自己消费的，大多都交售给了国家，鸡蛋也是如此。

　　集体畜牧业的发展相对个体时期速度和规模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仅我们队到1968年，已有黄牛18头；驴7头；骡5匹（牛、驴、骡合计每户平均约1.5头匹）；羊存栏130多只（平均每户约6只），每年向国家销售20——40几只不等，每年年终还要宰杀6——10几只，按人口分到各家各户作为过年的年货；集体猪场于1958年正式建立，1968年养猪存栏已达20多头，每年出售肉猪和猪仔佰数多头。由此，集体、家庭养殖业产生的肥料基本可以满足耕作所需。这些数字还不包括本村的另一个生产队，如果把其也计算进去的话，那发展可算得上是可观了。

　　那时的农村不是人们无肉可吃，而是无钱可花。为了钱，他们只能在出售自己的劳动成果后，才能购入他们必须的日常工业品。这样既保障了城镇人口的需求，也保障了农村人口的需要。

　　想过去看现在，羊肉的价格从以前的每斤0.7元上涨到了现在的40多元，涨幅近60倍，原因是什么呢？以愚之见就是“狼多肉少”的缘故。也就是说现在所谓的规模化养殖（羊）并没有达到满足市场需求的程度。

　　比如说，原来我们公社18个大队，30多个小队，每个小队都养规模在130只左右的山羊，总只数应在4000只左右。而现在呢，本地饲养羊的只数已不足1000只，较过去相比减少了四分之三，这个数量已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大于供的需求量，再加上物价不稳定因素，羊肉不涨价那才叫做怪哩。

　　除此之外，二十多年了我再没有见过当地饲养的黄牛、毛驴、骡、马，私人养猪、鸡的已几近绝迹。自八十年代后，养宠物狗的户却迅猛异常的发展了起来，处处狗吠声，夜半惊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