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牺牲在渣滓洞、白公馆的烈士留下的狱中八条,还是我看过的一些老同志回忆录,都反对两种倾向:
一个是把党内想得昏天黑地,这是反动派最爱攻击我们的套路;
另外一个就是不要把党内想得花团锦簇、过分纯洁。
第一条好理解,第二天可能有的同志和朋友就不理解了,革命是光明的,怎革命队伍里却不是干干净净,花团锦簇呢?
甚至历史和现实中,颇有些小资产阶级参加革命后,看到一些阴暗面,看到一些不能让自己满意,不同于自己幻想的东西,就丧失了革命的信心,对革命非常失望,进而把革命描绘得一团糟,以至于走到反革命的歪路上去。
那么问题来了,革命队伍里有没有坏人,有没有阴暗面?
答案是肯定的,就像贪污,总有些人去散步,甚至可以说是幻想,说改开前,说建国前,革命队伍里没有贪污,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1966年9月21日,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吴德峰同志,曾接见老战友黄负生烈士的遗孤黄钢、黄铁时,谈到一大代表,湖北党组织的创建人包惠僧的一些情况:
“负生牺牲后,全国各地募捐的钱都交与包惠僧。他用了以后,党内开会斗争批评他,后他又借你们孤儿寡母的名义去募捐,募来的钱他都贪污了。原来你们住在黄土坡,后把你们弄到西川湖去住,让同志们见你们就不那么容易了。
叶挺同志从广州寄来了大量的钱,要把你们接到广州去读书。如果不叫包惠僧骗走,这钱也够把你们抚养成人了,可这大笔钱被包惠僧侵吞了。”
包惠僧,大家比较熟悉,黄负生烈士作为早期亢慕义战士,知道的人就极少了。
毛泽东同志曾与黄负生同志相熟,称赞这位《武汉星期评论》的主要写手,与《湘江评论》的主要写手蔡和森同志非常相似,说过:
“湖南有个蔡和森,湖北有个黄负生。”
可惜,不管是蔡和森,还是黄负生,都没有看到革命胜利那天。
黄负生烈士因病早逝,弥留之际,挣扎着写下辞世书:
“朋友们!
唉!这样的社会,这样的环境,杀人的利剑四方入面密如雨点似的向我刺来;我的一颗心儿被彼刺破了;我底脑子被彼搅翻了……我可不是投降环境的人呵!——死——我是毫无怨艾的呵!……你们的希望,确实比我多些,因为你们的身体都较我好;你们的学识与能力更较我好;你们的境遇也许较我好。
推翻旧制度,建设新社会,除了诸君,还有谁呢?
我深望诸君切实担负起这重担子,向着腐旧而万恶的社会,勇猛地开放九十九生的大炮大大地轰斗起来。我知道你们必能成功,因为你们是有这种希望的人。我瞑目地下,遥祝诸君的成功!
11.14负生绝笔”
1945年6月17日,毛泽东同志为首,带来“七大”代表,在中央党校大礼堂举行中国革命死难烈士追悼大会,黄负生同志的名字,被列入先烈名册。黄负生之子黄钢,则以烈士家属的身份,出席了那天的大会。 |